＂两千块一张的告别赛门票，就为了看裁判把费煜的棺材板给钉上？
＂ 现场一个哥们喊的，我那口水都差点喷出来。
球赛结束的哨声，听着跟警报似的，刺耳。
大连体育馆一万多人，一多半都站着，不动，也不走。
大屏幕上比分98比99，刺眼得很。
费煜低着头，从他身边走过的北京队球员，想拍拍他，手伸到一半又都缩回去了。
那场面，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。
本来这剧本挺好的，老将费煜，职业生涯最后一场主场比赛，带着一群没啥名气的年轻小伙，硬要把联赛领头羊、眼高于顶的北京队给拉下马。
多燃啊，对吧？
上半场大连被揍得鼻青脸肿，落后15分，我都准备关直播了，结果下半场风云突变。
大连队那帮小伙子也不知道是中场喝了什么灵丹妙药，防守跟疯狗一样扑出去，王哲在内线站得像个门神，北京队的那个外援索顿，平时投篮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，今天愣是被防得连球都拿不稳。
分差一点点被追上，从15分，到10分，到5分，到最后几十秒追平。
整个体育馆都快炸了，感觉地板都在抖。
这就是我们想看的篮球，不是什么巨星抱团，不是什么商业联盟，就是纯粹的玩命。
最后10秒，98平，球在北京队手里，索顿持球，大家都知道他要单打。
费煜，这个36岁的老家伙，拖着他那条据说有钢钉的腿，就那么顶了上去。
索顿一个花里胡哨的变向，球没控制好，稍微脱手了一点，就那么零点几秒的空隙，费煜手一掏，球断下来了！
我发誓，那是我见过最干净的抢断，干净得都能直接打包当无菌医疗产品拿去卖了。
费煜拿到球往前场冲，前面一马平川，只要把球上进，就是绝杀！
是童话一样的结局！
是老兵不死，是最后的荣光！
结果呢？
“哔！”
哨子响了。
裁判，那个全场不知道在干嘛的裁判，吹了费煜犯规。
全场都傻了。
回放一遍又一遍地放，索顿自己运球失误，球脱手了，身体顺势就往费煜身上挂，想找个哨子。
费煜站得笔直，跟个电线杆子似的，根笨就没多余动作。
这也能叫犯规？
这不是打球，这是明着抢啊。
索顿罚球，两罚全中。
比赛结束。
北京队赢了，赢的莫名其妙。
赛后没人去采访费煜说了什么，他也没说。
就一个人，默默地走回更衣室，连挥手告别都没有。
球迷们喊他的名字，喊得声嘶力竭，也没用。
那感觉，就像你精心准备了一整年的礼物，在打开前的一瞬间，被人一脚踩得稀巴烂。
这事儿吧，其实也不是第一次了。
北京队嘛，冠军热门，联盟的脸面，身体稍微一接触，那就是“恶意侵犯”，对手呼吸声大了点都可能被吹个技犯。
我们这帮普通球队，就得自己扛着。
你玩命打赢了九十九步，最后一步，人家有裁判帮你走。
费煜就这么退役了，带着这么一个结局。
也挺好，省得我们还对他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念想。
只是这联赛，有时候你真的搞不懂，我们看的究竟是篮球，还是一出现实版的官场现形记。
散了得了，没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