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71年,何长工因突发血尿,立即致信家人,告知身体出现严重状况。不久后,他收到了儿子的回信。信中表达了希望能前往江西照料父亲,只待组织批准的愿望而在信封背后,儿子还用醒目的字体写下了毛主席的诗句:“天生一个仙人洞,无限风光在险峰。”负责监护何长工的人对此诗感到迷惑,专门询问了何长工的意思。面对追问,何长工只作推辞,未做解释。
实际上,何长工早已从报纸上觉察到异常林彪的名字突然消失,加之儿子刻意传递的诗句,使他预感到政治气候即将发生变化。
随着病情逐渐恶化,何长工正式向上级提出返回北京治疗的申请。很快,地质部门安排人员将他接回北京,直接送往人民医院。连续三天未能见到家人,何长工遂再次写信,报知家属自己已平安归来。
这次分别两年的家人终于得以团聚。家人间的交谈,让何长工了解到,是因为周恩来总理得知他病重,特意批示余秋里与地质部沟通协调,他才最终获准回到北京。多年来,何长工子女因他的原因无法入学、加入党组织,被迫转而从事其他工作。
住院期间,何长工详细向组织汇报了先前的经历和事实,恳望中央领导和毛主席能够公正裁决。为了确保信件能够送达重要领导,他每次都要誊抄数份,通过多种渠道递交。这些信件均无下文,毫无回音。
1972年,随着陈毅、陈正人和曾山等革命前辈相继去世,周恩来下令北京各大医院恢复高干病房。这一措施,使不少尚未恢复工作的老干部得以治疗和安置。在余秋里的关照下,何长工终于能够按月领取工资,生活逐渐稳定下来。
健康状况改善后,何长工开始思考重返工作的问题。他先后给毛主席、周总理、邓小平等领导写了许多封信。直至机关最终派人来与他面谈,传达了毛主席本人的批示:“何长工的历史我知晓,中央也明了,他不存在历史问题。”听到这样的消息,何长工认为,既然毛主席作出定论,关于所谓“历史问题”理应立即澄清。来人却进一步解释,无历史问题并不意味着现实无争议。现实情况依然使他在政治上没有完全恢复自由身。
直至1975年五一劳动节前夕,得益于周总理的批示支持,何长工被允许参加游园联欢活动。这一决定,标志着他在政治上最终获得“解放”,摆脱了多年来的枷锁。
此时的何长工年纪已高,体力也大不如前。想到曾经参与红军学习工作的经历,他希望能够转任军事教育岗位。为此,他专门给毛主席写信,又亲自拜访朱德,确保信件能够送达。多年未见的老友再次相见,朱德细致了解了何长工这些年的经历,表达全力支持:“你安心,我会亲自将信交到毛主席手里。”在这久别重逢之际,朱德对这位曾为井冈山会师牵线搭桥的战友,由衷感慨。
时光追溯到1927年,秋收起义后,三湾改编部队正向井冈山挺进。途中,毛主席考虑与南昌起义队伍取得联系,便与张子清商量派遣何人前往,最终提议由何长工承担重任。彼时,何长工出生于湖南华容,“五四”运动后负笈法国勤工俭学,旅法期间加入中国共产党,归国后投身于洞庭湖西区农民运动。由于遭到湖南军阀的悬赏通缉,毛主席亲为他改名“长工”。
早在出国前,何长工就已结识毛主席。秋收起义爆发后,他即随毛主席踏上起义之路。两人在文家市会师,毛主席提出转攻农村的决定。而何长工当时在古城会议上,部队转移到十都后,张子清传达了毛主席的指示。何长工思绪万千,夜不能寐,思考着革命的征途。
毛主席很快派人请来何长工。两人见面时,毛主席开门见山:“我们决定让你出山,联络南昌起义队伍,可有把握?”何长工虽知此行艰险,且担心交通线断绝、身份暴露,无太多信心。张子清提出,如果被捉可称从毛主席部队逃出,毛主席则补充道:“记着,白皮红心!”毛主席的信赖,使何长工坚定了信念,答应完成任务。
遂即,何长工乔装“逃兵”,踏上寻找南昌队伍的艰难路途。途中很快落入民团之手,他按张子清的建议称自己是逃兵,还主动要求留作马夫。民团团长得知革命军即将进犯,反而帮他开了通行路条。依靠这份路条,何长工顺利抵达长沙,又在省委同志的协助下转赴广州。
到达广州后,他多方打探,得悉朱德一行隐于范石生部队,遂立即前往韶关。一路探寻,终于确认了朱德的具体营地。化装后通过防区,却在朱德防线被扣押,经蔡协民辨认,终于得以释放。朱德与何长工一番详谈,对井冈山的情况颇感兴趣,并说明已派毛泽覃去与毛主席联系。
何长工就这样圆满完成联络任务,在朱德安排下返回井冈山。正因为他的搭桥,促成了历史上著名的井冈山会师。
朱德亲自将何长工的信件转交毛主席后,毛主席很快批示,批准他参与军政大学的工作。此后,中央正式任命何长工为军政大学副校长。萧克、唐亮等骨干干部亦纷纷前来慰问,并协助他迅速融入新的工作岗位。
参考文献:
[1] 何长工著. 《何长工回忆录》. 北京:解放军出版社, 1987年12月。
[2] 李勇, 池剑金. 〈何长工与红军大学二三事〉. 《党史文汇》, 2023年第9期: 56-59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