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把积蓄借给初恋创业,她成功后却嫁了别人,我没去闹,只在她婚礼上,送去了当年她签下的股权代持协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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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明: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,情节均为虚构故事,所有人物、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,与现实无关,部分图片非真实画像,仅用叙事呈现,本文旨在宣扬人间正义、杜绝犯罪发生!

方茴结婚那天,我没去抢亲,也没去闹事。

我只是托人送去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,里面没有现金,没有支票,只有一份五年前我们共同签下的股权代持协议。

那张薄薄的A4纸,承载着我当年全部的积蓄、赌上的前程,以及我们对未来的所有想象。

整整五年,我像个园丁,看着她从一粒种子,在我用血汗浇灌的土壤里,破土、发芽,长成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。

我以为,树下乘凉的人会是我。

可最后,她亲手折下最繁盛的那一枝,编成花环,戴在了别人的头上。

而这一切,都要从那张刺眼的烫金请柬,和那盆快要枯死的龟背竹说起。

第一章 那盆枯萎的龟背竹

请柬是快递送来的,塞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文件袋里,像一份不想让人声张的判决书。

我签收的时候,快递小哥还多看了我两眼,大概是我刚通宵画完图,脸色实在难看。

撕开文件袋,那张红得发烫的请柬滑了出来,上面是两个陌生的名字,方茴 & 梁文博。

梁文博。

我默念了一遍,舌尖尝不到一丝酸涩,只有一种长久悬浮后的尘埃落定感。

原来,那个时常出现在她朋友圈里,被她用“合作伙伴”四个字轻描淡写带过的男人,叫梁文博。

婚礼日期,下下周六。地点,本市最贵的六星级酒店,万豪厅。

我捏着请柬,像捏着一张烧红的烙铁,指尖的皮肤仿佛都发出了焦糊的滋味。

我叫陈默,一个画图纸的建筑设计师。名字大概是我爸妈对我一生的期许——沉默是金。我也确实做到了,话不多,习惯把情绪都压在心里,自己消化。

我和方茴,从大学二年级就在一起,整整八年。

这八年,像一条被拉得过长的橡皮筋,早已失了弹性,只等着某个瞬间,彻底崩断。

我走到阳台,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。楼下小区的花园里,几个孩子在追逐打闹,笑声像玻璃珠子一样,清脆,又易碎。

我的目光,落在角落里那盆半死不活的龟背竹上。

叶子大半都黄了,软塌塌地垂着,一副被抽干了精气神的样子。

这是五年前,我们决定一起创业时买的。

方茴说,龟背竹寓意好,健康长寿,而且好养活。她说,等我们的公司步入正轨,这盆龟背竹,也要跟着我们一起,搬进有落地窗的大办公室里。

可现在,它和我一样,被留在了这间租来的两居室里,苟延残喘。

手机嗡嗡震动起来,是我妹陈静。

电话一接通,她机关枪似的声音就扫了过来:“哥!你看到方茴的朋友圈了吗?她要结婚了?跟那个姓梁的?她什么意思啊!你俩到底分没分啊?”

陈静比我小五岁,性格却像个小辣椒,风风火火,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。

“看见了。”我的声音很平静。

“看见了?就这?哥,你是不是傻啊!她把你当什么了?备胎?提款机?还是免费劳动力?”陈静在那头气得直喘粗气,“不行,我得去找她问个清楚!”

“别去。”我打断她,“静静,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。”

“你的事?当初她没钱开公司,是谁把准备买房的首付拿出来的?是谁在设计院干着好好的铁饭碗,辞职陪她一起熬夜跑业务的?是谁为了让她安心,把所有股份都挂在她名下的?现在公司做大了,年入几百万了,她一脚把你踹了,转头就嫁给别人了?这算你跟她之间的事?这叫诈骗!”

妹妹的话,像一把生锈的锥子,一下下扎在我心上。

疼,但是麻木。

因为这些事,这半年来,我已经在心里反复咀嚼了无数遍,早就没了知觉。

我和方茴,名义上是半年前分的手。

她说,公司越来越大,她的压力也越来越大,我们之间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。她说,她想要的,是星辰大海,而我,似乎只满足于眼前的一亩三分地。

她说,陈默,我们不合适了。

我问她:“那公司怎么办?”

她说:“公司还是我们的,等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,随时都可以。你那份,我永远给你留着。”

我信了。

我以为,这只是恋爱长跑后的倦怠期,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。

我从我们共同创立,但法人和股东都写着她名字的公司“搬”了出来,回到了这间我们曾经的出租屋,重新干起了画图的老本行,接一些私活。

我天真地以为,这只是一次短暂的“分居”。

直到今天,这张请柬,才彻底把我的幻想打得粉碎。

“哥,你听没听我说话?”陈静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
“听着呢。”我走到那盆龟背竹旁边,伸手摸了摸它干裂的叶片,“静静,你放心,哥有分寸。”

“你有什么分寸啊!你就是个闷葫芦!”陈静恨铁不成钢,“你现在就去找她,把该属于你的东西拿回来!钱!股份!一样都不能少!不然我瞧不起你!”

挂了电话,我在阳台上站了很久。

晚风吹来,带着初秋的凉意。

我看着那盆龟背竹,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。

或许,它不是快死了。

它只是在等一场大雨,或者,换一盆新的土壤。

我拿起手机,翻出方茴的微信。她的头像,已经换成了她和梁文博的婚纱照,男才女貌,笑得甜蜜。

我点开对话框,手指悬在键盘上,许久,却一个字也打不出来。

说什么呢?

质问?咒骂?还是摇尾乞怜?

似乎都不体面。

最终,我只是关掉手机,走进书房,从一个上了锁的抽屉最深处,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。

纸袋的边角已经有些磨损,看得出年头了。

我打开它,抽出里面的几张纸。

第一张,是我当年从银行取款20万的凭证。

第二张,是我签下的辞职报告复印件。

第三张,也是最重要的一张,是一份《股权代持协议》。

甲方:陈默。

乙方:方茴。

协议写得很清楚,我以现金出资20万元,占公司注册资本的40%,因我在国企任职不便持股,特委托乙方方茴代为持有。

协议的末尾,是我和她共同的签名,还按着鲜红的手印。

看着那两个紧挨着的手印,我仿佛看到了五年前,在那个灯光昏暗的出租屋里,我们俩满眼憧憬的样子。

她说:“陈默,等我们成功了,我就嫁给你。”

我说:“好。”

现在,她成功了。

新郎,却不是我。

我把协议小心翼翼地放回纸袋,锁进抽屉。

然后,我走回阳台,给那盆快要枯死的龟背竹,仔仔细细地浇了一次水。

不多,不少,刚好浸润它干涸的根部。

第二章 一通打给母亲的电话

我以为,这件事会以一种成年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沉默,走向终局。

我不会去闹,她也最好别再来打扰。

直到我妈打来一个电话,我才知道自己想得有多简单。

电话接通时,我正在厨房下面条,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旁。

“儿子,吃饭了吗?”我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小心翼翼。

“准备吃呢,妈,有事?”我一边用筷子搅着锅里的面,一边问。

“也没什么大事……”我妈顿了顿,似乎在组织语言,“就是……今天方茴她妈给我打电话了。”

我的心,咯噔一下。

搅动面条的筷子,停在了半空中。

“她说什么了?”

“她……就是说,方茴要结婚了,你知道吧?”

“嗯,我收到请柬了。”

“哦,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我妈像是松了口气,但紧接着又说,“她妈那个意思呢,就是说,年轻人嘛,分分合合也正常。方茴那孩子,对你也是有感情的,只是缘分不够。”

我没说话,只是关了火,把面条捞进碗里。

“她还说啊,当年你们一起创业,你也帮了不少忙。方茴那孩子都记着呢。所以她们家商量了一下,准备给你一笔钱,算是……算是补偿。”

“补偿?”我端着面碗,走到餐桌前,觉得这两个字格外刺耳。

“对,五十万。”我妈的语气里,带着一丝不易察 ઉ 的惊讶和欣喜,“她说,这笔钱,就当是感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。另外呢,她说你当年不是借了她二十万嘛,她说那个借条……你看是不是也该还给人家了?”

我几乎能想象出电话那头,我妈那副既觉得占了便宜又想息事宁人的复杂表情。

“借条?”我笑了,笑得有些发冷,“妈,那不是借条,那是我们一起创业的投资款。”

“哎呀,投资款也好,借款也好,不都是一回事嘛!”我妈的声调高了一些,“儿子,你听妈说,妈知道你心里委屈。可是事到如今,人家都要结婚了,你再纠缠下去,有什么意思呢?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。”

“我没想纠缠。”

“没想纠缠就对了!”我妈立刻接话,“方茴她妈说了,只要你把那张‘条子’还给她们,这五十万,立马就打到你卡上。儿子,五十万啊,不少了!你这几年画图,能挣多少钱?有了这笔钱,你也能重新开始了,听妈的话,啊?”

我夹起一筷子面,送到嘴边,却怎么也咽不下去。

原来,她们早就串通好了。

方茴知道我的性格,知道我好面子,不愿把事情闹大。她更知道,我妈是个什么样的人——一辈子谨小慎微,最怕的就是“丢人现眼”。

所以,她选择从我最薄弱的地方下手。

用五十万,买断我们的过去,买断我的付出,再顺便,拿回那份可能会成为隐患的“借条”。

她们甚至连那份文件的性质都懒得去深究,直接定性为“借条”,仿佛这样就能抹去我曾经作为公司创始股东之一的事实。

“妈,那不是借条。”我耐着性子,又重复了一遍,“那是一份协议。”

“什么协议不协议的,不就是一张纸嘛!”我妈的语气开始不耐烦了,“陈默,你怎么这么犟呢?人家现在是好声好气地跟你商量,给你台阶下。你要是不接着,以后撕破了脸,你连这五十万都拿不到!你一个普通的设计师,斗得过人家一个大老板吗?”

“妈,这不是斗不斗得过的问题,这是原则问题。”

“什么原则?钱拿到手才是最实在的原则!”我妈的声音几乎变成了训斥,“你也不小了,三十岁的人了,别那么天真!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,值得吗?你拿着这钱,安安生生过自己的日子,再找个好姑娘结婚,这才是正事!”

我沉默了。

我发现,我根本无法和我妈沟通。

在她的世界里,面子、金钱、安稳,构成了生活的全部。至于所谓的梦想、情感、公道,在这些东西面前,都显得不值一提。

“妈,这事你别管了,我自己会处理。”我疲惫地说。

“我不管?我能不管吗?方茴她妈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!左邻右舍要是知道了,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?人家会怎么说我们家?说我们家养了个儿子,被人家姑娘耍了,最后还死皮赖脸地不放手!”

“他们不会知道的。”

“怎么不会知道?你以为人家结婚,我们家不出个人,说得过去吗?妹那个脾气,她能不去闹?你呢,你拿着那张破纸,你想干什么?你还想去人家婚礼上要债不成?”

我妈的每一句话,都像是一把锤子,狠狠地砸在我的神经上。

原来,在她眼里,我坚守的底线,只是一张“破纸”。我想要讨回的公道,成了“要去婚礼上要债”。

“妈,”我的声音冷了下来,“我再说一遍,这事,我自己处理。你不要再跟方茴她妈联系了。”

说完,我直接挂了电话。

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。

桌上的面条,已经坨了,热气也散尽了。

我一点胃口都没有。

我靠在椅子上,闭上眼睛,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五年前的那个夜晚。

那个夜晚,也是在这间出租屋里。

我和方茴,正是在这张餐桌上,签下了那份协议。

第三章 “我们”的五年计划

五年前的那个夏天,空气里全是燥热的因子,和我们俩按捺不住的野心。

那时候,我还在一家国营建筑设计院上班。工作稳定,福利不错,熬上几年资历,评个高级工程师,这辈子就算稳了。

而方茴,在一家小广告公司做策划,每天被甲方折磨得死去活来,却依旧满眼放光。

她一直有个梦想,就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品牌策划公司。

她说:“陈默,现在的消费市场,光有好产品没用,得会讲故事,得有品牌调性。我观察了好久,这块市场大有可为。”

我当然支持她。

我见过她做的那些策划案,天马行空,又逻辑缜密,总能让人眼前一亮。我相信她有这个才华。

问题是,我们没钱。

创业启动资金,办公室租金,人员工资,哪一样都像一座大山。

那天晚上,我们吃完饭,她拿着笔在纸上算了一笔账,最后泄气地把笔一扔,趴在桌上。

“至少要二十万启动资金,我们俩加起来,存款还不到五万。”她声音闷闷的。

我看着她失落的背影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沉默了很久,我说:“钱的事,我来想办法。”

她抬起头,眼睛里带着一丝惊讶和疑惑。

第二天,我瞒着她,把我爸妈给我准备的,用来付首付的二十万,从银行取了出来。

那张存折,我妈交给我的时候,千叮咛万嘱咐,说这是他们一辈子的积蓄,让我好好规划,早点在城里安个家。

当我把那张20万的银行卡放在方茴面前时,她惊得半天说不出话。

“陈默,你疯了?这是你的婚房钱!”她反应过来后,立刻要把卡推给我。

我按住她的手,看着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说:“我们的婚房,不差这一时半会儿。但你的梦想,经不起等待。”

她的眼圈,一下子就红了。

她扑到我怀里,哭得像个孩子。

她说:“陈默,你对我这么好,我以后要怎么还你?”

我拍着她的背,笑着说:“那就等公司上市了,让我当个股东老公,天天在家数钱。”

一句玩笑话,却让她当了真。

注册公司那天,问题来了。

我的身份是国企员工,按照单位的规定,是不能在外面投资办企业的,更不能担任股东。

方茴犯了难。

她说:“那怎么办?要不……算我找你借的?”

我摇了摇头。

那不是借,那是我们共同的梦想,是我对她未来的投资。

我想了想,说:“这样吧,公司你来注册,你当法人,股东也写你一个人。我们私下签一份协议。”

“什么协议?”

“股权代持协议。”我当时特地咨询了学法律的同学,了解了其中的细节,“协议写清楚,公司有40%的股份是我的,只是委托你代为持有。这样,既不违反我的单位规定,也保障了我的权益。最重要的是,这家公司,从法律上,也是我们俩的。”

方茴听完,眼睛亮晶晶的。

她用力点头:“好!就这么办!”

那天晚上,我们就在这张餐桌上,我用从网上下载的模板,逐字逐句地修改,她在一旁认真地看着。

协议的每一个条款,我们都仔细推敲过。

出资金额,股权比例,双方的权利和义务……

最后,我们郑重地签下自己的名字,又找来印泥,按上了手印。

按完手印的那一刻,方茴举着那张纸,在灯光下看了又看,笑得像个孩子。

“陈默,我们有自己的公司了!”

她忽然凑过来,在我脸上亲了一口。

“这是我们俩的五年计划。五年,我们一定要把公司做起来,然后就结婚,买大房子,把这盆龟背竹也搬过去!”

她指着墙角那盆刚买回来的,绿油油的龟背竹,眼睛里闪烁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。

我也笑了,紧紧地握住她的手。

“好,我们的五年计划。”

那一刻,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。

我拥有一个爱我、懂我的伴侣,我们还有一个共同为之奋斗的梦想。

那份协议,在我看来,根本不是什么冰冷的法律文件,而是我们爱情的见证,是我们未来的婚书。

可我怎么也没想到。

五年后,公司做起来了,她也要结婚了。

婚书上,却换了另一个人的名字。

而那份见证了我们一切开始的协议,在她母亲口中,成了一张可以被五十万轻易打发的“借条”。

想到这里,我胸口一阵翻涌。

我冲进卫生间,对着马桶,把刚才吃的面条,吐得一干二净。

胃里火烧火燎的,比空着还难受。

我抬起头,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苍白,眼眶发红的男人,觉得无比陌生。

我问自己,陈默,你真的甘心吗?

你用前途和所有积蓄,为她铺就了一条康庄大道。

现在,她要挽着别人的手,在这条路上走向辉煌。

而你,只能作为一个“前男友”,拿着一笔“补偿款”,被客客气气地请下车?

镜子里的我,没有回答。

但他的眼神,已经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。

那是一种被逼到悬崖边上,退无可退后,终于生出的,一点点寒意。

第四章 最后一次体面

我决定见方茴一面。

不为别的,只为给自己这八年的感情,画上一个体面的句号。

也想看看,她会亲口对我说些什么。

我给她发了条微信:“有时间吗?见一面吧。”

她回得很快:“好。时间地点你定。”

我们约在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,我们以前常去的地方。

我到的时候,她已经在了,坐在靠窗的位置。

她穿着一身得体的职业套装,化着精致的淡妆,头发盘了起来,露出修长的脖颈。

她还是那么漂亮,只是眉宇间,多了几分我看不懂的疏离和疲惫。

看到我,她扯了扯嘴角,算是一个微笑。

“来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我在她对面坐下,点了杯美式。

一时间,相对无言,空气中弥漫着尴尬。

还是她先开了口:“请柬……收到了吧?”

“收到了。”我说,“恭喜。”

“谢谢。”她低头,用小勺搅动着杯子里的拿铁,咖啡的漩涡像她此刻复杂的心绪,“陈默,对不起。”

“为什么说对不起?”我看着她,“是因为要结婚了,还是因为……别的?”

她抬起头,目光和我对上,眼神有些闪躲。

“都有吧。”她叹了口气,“我们之间,走到今天这一步,我也有责任。我不该……不该那么快开始新的感情。”

“所以,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我问,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。

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说了实话:“大概……一年多以前吧。他是我一个很重要的客户,帮了我很多。”

一年多以前。

那时候,我们还没分手。

那时候,我还在为公司的一个重要项目,连续熬了好几个通宵。

那时候,她还会在我加班回家后,给我端上一碗热汤,说“辛苦了”。

原来,那些温情脉E4的背后,早已暗流涌动。

我的心,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,狠狠攥了一下,疼得快要窒息。

但我脸上,依旧没什么表情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我说。

她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平静,愣了一下,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,推到我面前。

“陈默,这个你拿着。”

我低头看了一眼,是一张普通的储蓄卡。

“这里面有五十万。”她说,“我知道,这点钱,弥补不了什么。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吧。谢谢你……陪我走了这么多年。”

又是五十万。

和我妈说的一模一样。

看来,这是她们母女商量好的,给我这个“前朝余孽”的遣散费。

我看着那张银行卡,忽然觉得很可笑。

我们的八年感情,我们共同创立的公司,在她们眼里,就值五十万。

“还有呢。”她见我没说话,又补充道,“当年你给我的二十万,我也一并还你。至于那个……我们签的那个东西,你看……”

她终于提到了关键。

“那个东西?”我看着她,故意问,“哪个东西?”

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:“就是……那个,借条啊。”

借条。

从她嘴里亲口说出这两个字,比从我妈嘴里听到,要伤人一百倍。

那一瞬间,我心里最后一点关于“体面”的念头,也烟消云散了。

我靠在椅背上,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,忽然笑了。

“方茴,你真的觉得,那是借条吗?”

我的语气很轻,但她显然听出了里面的寒意。

她的脸色变了变,有些慌乱:“陈默,你……你什么意思?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,没必要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吧?”

“难看?”我反问,“当初是谁拉着我的手,说公司是我们俩的?是谁信誓旦旦地跟我说,我的那份,你永远给我留着?现在,你要结婚了,要把我彻底踢出局了,就用五十万,加上一句轻飘飘的‘借条’,来打发我?”

“我没有要踢你出局!”她急忙辩解,“公司的状况很复杂,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!梁文博……他和他家里的资源,对公司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。我跟他在一起,有一部分也是为了公司……”

“为了公司?”我打断她,声音不大,却字字清晰,“所以,为了公司,你就可以牺牲我?牺牲我们的感情?牺牲你当初的承诺?”

“我……”她被我问得哑口无言,眼圈慢慢红了。

“方茴,”我看着她,一字一句地说,“你知道吗?收到请柬的时候,我虽然难过,但我没想过要怎么样。我甚至想,就这样吧,祝你幸福。可是,你和,不该用这种方式来侮辱我。”

“我没有侮辱你!我只是想……想好聚好散!”

“好聚好散?”我拿起桌上那张银行卡,放在她面前,“这是你的好聚好散?用钱来衡量我们的过去?方茴,你变了。”

她看着我,嘴唇翕动,却说不出话来。

良久,她才低声说:“人总是会变的,陈默。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停在原地。”

是啊,人总是会变的。

是我太傻,还停留在五年前那个夏天的晚上,守着一个早已过期的承诺。

我站起身,不再看她。

“卡你收回去吧。”我说,“至于那份协议,它不是借条,它的名字叫《股权代持协议》。如果你忘了,可以回去仔细看看。”

说完,我转身就走,没有一丝留恋。

走出咖啡馆,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。

我深吸一口气,感觉胸口的郁结之气,消散了不少。

也好。

至少,我不用再抱有任何幻想了。

她亲手撕碎了我们之间最后一点情分,也亲手,给了我反击的理由。

第五章 家庭审判会

我以为和方茴摊牌后,这件事可以暂时告一段落,至少我的耳边能清静几天。

然而,我妈显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。

周末,我被一个电话叫回了家,名义是“家庭聚餐”。

一进门,我就感觉气氛不对。

我爸坐在沙发上,吧嗒吧嗒地抽着烟,眉头紧锁,一言不发。

我妈在厨房和客厅之间来回踱步,脸上写满了焦虑。

只有我妹陈静,看到我回来,立刻迎了上来,把我拉到一边,压低声音说:“哥,妈今天有点不对劲,你小心点。”

我点了点头,心里大概有了数。

果然,菜一上桌,我妈就清了清嗓子,开口了。

“陈默,你跟方茴……谈得怎么样了?”

我夹了一筷子菜,淡淡地说:“没什么好谈的,分了。”

“我知道分了!”我妈的音量陡然拔高,“我是问你钱的事!那五十万,你拿了没有?那张条子,你还给人家没有?”

我放下筷子,看着她:“妈,我说过,这事你别管。”

“我不管?现在是我想管吗?是人家找上门来了!”我妈一拍桌子,情绪激动起来,“今天下午,方茴她妈又给我打电话了!说你不仅没要钱,还把方茴给气哭了!陈默,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!”

一直沉默的我爸,也在这时掐灭了烟,沉声说:“陈默,有什么事,好好说。别让跟着着急。”

我深吸一口气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:“爸,妈。那不是借条,是股权协议。当年我们说好的,公司有我40%的股份。现在她要结婚了,想用五十万就把我打发了,你们觉得这合理吗?”

“股权?什么股权?”我妈一脸茫然,“我听不懂那些。我只知道,人家现在愿意给你五十万,让你把纸条还回去,这是给咱们家面子!你倒好,给脸不要脸!”

“妈,你怎么说话呢!”陈静听不下去了,也拍了桌子,“什么叫给脸不要脸?那公司是我哥拿血汗钱和前途换来的!现在凭什么就值五十万?方茴她这是过河拆桥,是忘恩负义!”

“你给我闭嘴!”我妈指着陈静,“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?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!”

“我不是小孩了!”陈静气得脸都红了,“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么欺负我哥!我哥才是受害者,你们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?”

“谁是外人?我们这是为他好!”我妈指着我,痛心疾首地说,“他就是死脑筋!为了那点所谓的股份,跟人家闹翻,有什么好处?人家现在家大业大,有钱有势,你一个画图的,拿什么跟人斗?最后闹上法庭,丢人的还不是我们自己?”

“丢人?讨回公道怎么就丢人了?”陈静不服气地顶嘴。

“你……”我妈气得说不出话来,转头看向我爸,“老陈,你倒是说句话啊!”

我爸叹了口气,看着我,语气缓和了一些:“陈默,爸知道你心里有气。但是,说的话,虽然不好听,但也有道理。我们就是普通人家,凡事,得考虑后果。为了争一口气,把自己搭进去,不值得。”

我看着我爸,又看了看我妈。

那一刻,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。

他们是我的亲人,是我最该信任和依靠的港湾。

可是,当我受到委屈和背叛时,他们第一个想到的,不是为我讨回公道,而是如何息事宁人,如何保全所谓的“面子”。

我的坚持,在他们眼里,成了“死脑筋”。

我的维权,成了“不值得”。

“爸,妈。”我站起身,看着他们,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,“在你们眼里,是不是只要不丢人,不受损失,对错、公道,都不重要?”

我妈愣住了。

我爸也沉默了。

“如果今天,是我骗了别人,你们是不是也会劝我,花点钱,把事情摆平,不要闹大?”

“那怎么能一样呢?”我妈下意识地反驳。

“有什么不一样?”我追问,“在你们看来,结果不都一样吗?都是花钱消灾,保全面子。”

屋子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
陈静看着我,眼睛里满是心疼。

我忽然觉得,这个家,待不下去了。

我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,转身就往外走。

“哥!”陈静叫我。

“你干什么去?饭还没吃完呢!”我妈在我身后喊道。

我没有回头,拉开门,走了出去。

身后,传来我妈气急败坏的声音:“反了!真是反了!为了一个外人,跟家里人闹成这样……”

我重重地关上门,将那些声音,隔绝在身后。

走在小区的路上,晚风吹在脸上,凉飕飕的。

我仰起头,看着天上那轮残月,只觉得一阵悲凉。

原来,压垮骆驼的,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。

而是每一根,稻草。

方茴的背叛,家人的不理解,像一座座大山,压得我喘不过气来。

我掏出手机,漫无目的地翻着。

屏幕上,弹出了一个日历提醒。

提醒内容是:方茴婚礼。

看着那几个字,我所有的委屈、愤怒、不甘,在这一刻,都找到了一个出口。

我走回我的出租屋,那间见证了我所有希望和失望的屋子。

我没有开灯,径直走到书房,打开那个上了锁的抽屉。

我拿出那个牛皮纸袋,把里面的股权代持协议,再一次抽了出来。

在黑暗中,我摩挲着那张纸,感受着上面签名的凹凸感,和那两个早已干涸的红色手印。

我仿佛能看到,五年前的方茴,和五年前的我自己。

一个满眼星光,一个满是宠溺。

真可笑啊。

我走到客厅,从角落的杂物堆里,翻出了一个精致的礼品盒。

那是去年方茴生日,我准备送她礼物时,剩下的包装盒。

我把那份协议,仔仔细细地折好,放了进去。

然后,我找来一张贺卡,拿起笔,在上面写字。

笔尖在纸上划过,沙沙作响,像是在为一段死去的感情,谱写最后的挽歌。

我没有写长篇大论的控诉,也没有写缠绵悱恻的告别。

我只写了短短两行字。

写完,我把贺卡也放进礼盒,盖上盖子,用一条金色的丝带,系上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。

做完这一切,我看着手里的礼盒,心里一片平静。

方茴,你想要一个体面的婚礼。

那我就送你一份,足够“体面”的贺礼。

第六章 婚礼上的“贺礼”

婚礼当天,天朗气清。

我穿了一身得体的休闲西装,但没有去酒店。

我开着车,停在酒店对面的马路边,摇下车窗,远远地看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建筑。

酒店门口铺着长长的红毯,两旁摆满了鲜花,巨大的婚纱照海报上,方茴和梁文博笑靥如花。

宾客们陆续到场,个个衣着光鲜,谈笑风生。

我看着这一切,心里没有嫉妒,也没有愤怒,只有一种局外人般的平静。

我拿起手机,拨通了一个同城跑腿的电话。

“你好,帮我送个东西,到万豪酒店,万豪厅门口的签到台,交给新娘的父亲,方叔叔。”

我把礼盒的特征和方叔叔的样貌,都描述得很清楚。

“好的,先生。”

挂了电话,我将那个系着金色蝴蝶结的礼盒,交给了很快赶来的跑腿小哥。

看着他骑着电瓶车,穿过马路,消失在酒店门口的人群中,我发动了车子,调头离开。

我没有留下来看戏的打算。

把该做的做了,剩下的,就交给命运。

车子开出去没多远,我的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。

是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
我犹豫了一下,接了。

电话那头,传来方茴压抑着怒火,又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。

“陈默!你什么意思!”
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我握着方向盘,看着前方的车流,语气平淡,“送份贺礼而已,新婚快乐。”

“你管那个叫贺礼?你这是想毁了我!”她的声音尖利起来。

“毁了你?”我笑了,“方茴,从始至终,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。是你,一步步把事情推到今天这个地地的。”

“你……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和哀求,“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,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?我们之间的事情,能不能等婚礼结束了再说?”

“不能。”我回答得干脆利落,“因为过了今天,我怕你就更不认账了。”

“陈默,我求你了,你先把东西拿回去,我们私下解决,好不好?你想要什么,我都答应你,只要你别在今天闹!”

我听得出来,她真的怕了。

这份协议,就像一颗定时炸弹,足以炸毁她精心构建的美好姻缘和事业蓝图。

梁文博和他的家族,或许不介意她有一个前男友,但绝对会介意,她是一个背信弃义,并且公司股权存在巨大争议的女人。

“晚了,方茴。”我说,“在你和,想用五十万打发我的时候,就晚了。”

说完,我直接挂断了电话,并将她的号码拉黑。

随后,我手机又接连收到了几条短信,有我妈的,有我爸的,还有陈静的。

我妈:“你这个混账东西!你真的去婚礼上闹了?你不要脸,我们还要脸!”

我爸:“陈默,马上回来!”

陈静:“哥,干得漂亮!解气!”

我看着陈静的短信,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。

总算,还有一个人是站在我这边的。

我把车开到江边,停下,走下车,吹着江风。

手机安静了。

我想,婚礼现场,此刻应该很“热闹”吧。

方茴的父亲,那个一向爱面子的中年男人,在看到协议的那一刻,脸色该有多难看?

新郎梁文博,在得知自己的新婚妻子,不仅隐瞒了如此重要的过往,还可能面临一场官司时,又会是什么表情?

那些前来道贺的宾客,又会如何议论纷纷?

我不知道,也不想去想。

我只是觉得,心里积压了许久的郁气,随着这阵阵江风,一点点散去了。

我不是在报复。

我只是在用我的方式,捍卫我的尊严。

第七章 新生的绿芽

事情的后续,比我想象中要更有效率。

婚礼第二天的下午,我接到了一个自称是梁文博律师的电话。

对方的语气很客气,表示希望就我和方茴之间的股权纠纷问题,进行一次友好的协商。

我同意了。

见面的地点,在一家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里。

方茴和梁文博都在。

方茴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,脸色憔悴,眼睛红肿,早已没了婚礼上的神采。

而梁文博,那个照片上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人,此刻正一脸严肃地坐在她身边,看着我的眼神里,带着审视和探究。

整个谈判过程,方茴几乎一言不发,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,全程由梁文博和他的律师主导。

他们没有再提“借条”那套可笑的说辞,而是直接承认了股权代持协议的有效性。

他们给出的第一个方案,是溢价收购我手中的股份。

价格,开得很有诚意。

但我拒绝了。

“我不要钱。”我看着梁文博,平静地说,“这家公司,从无到有,我付出的不只是钱,还有五年的心血。我要拿回我应得的股份。”

梁文博的律师皱了皱眉,显然没想到我这么不“识趣”。

梁文博却抬了抬手,示意律师稍安勿躁。

他看着我,沉吟片刻,说:“陈先生,我理解你的心情。但你也要明白,公司能有今天,方茴功不可没。而且,未来公司的发展,也需要更稳定的股权结构。”

“所以?”我问。

“所以,我希望我们能找到一个对三方都有利的解决方案。”他说,“40%的股份,不可能。但我们可以谈一个合理的比例,并且,以公司股东的身份,欢迎你重新回到公司。”

这倒是我没想到的。

我看着他,又看了看低着头的方茴。

我忽然明白,梁文博是个聪明人。

他知道,如果真的闹上法庭,不仅方茴和公司的声誉会受损,他梁家的面子也挂不住。

与其那样,不如做出让步,用一个相对体面的方式,把这件事“内部消化”掉。

他让我重新回到公司,既是安抚我,也是一种监视和制衡。

我考虑了很久。

回去吗?

回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,和他们两个人一起共事?

我做不到。

那段感情,已经像一根刺,扎在我心里。每天看着他们,只会让这根刺,越扎越深。

最终,我提出了我的方案。

“我不会回公司。”我说,“股份,我也不要了。按照公司目前的估值,折算成现金,一次性给我。从此以后,我们两不相欠。”

这一次,轮到梁文博和方茴惊讶了。

他们大概以为我会狮子大开口,或者赖在公司不走。

却没想到,我要的,只是一个干脆的了断。

最终,我们达成了一致。

他们以一个公允的价格,收购了我手中全部的代持股份。

签完协议,拿到转账凭证的那一刻,我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。

八年的感情,五年的事业,终于在这一刻,画上了一个价格不菲,却又无比清晰的句号。

走出律所大门的时候,方茴追了出来。

“陈默。”她叫住我。

我停下脚步,没有回头。

“对不起。”她的声音里,带着浓重的鼻音,“还有……谢谢你。”

我不知道她这句“谢谢”指的是什么。

是谢我没有把事情闹得更僵?还是谢我最后选择了体面退出?

都不重要了。

我没有回答,只是抬起手,朝身后挥了挥,然后大步离开。

第八章 万物皆有裂痕

拿到那笔钱后,我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换了个住处。

我买了一套离江边不远的小公寓,不大,但阳光很好。

我把那盆半死不活的龟背竹,也一起搬了过去。

我给它换了一个更大的花盆,换上了疏松肥沃的新土,把它放在了阳台光线最好的位置。

很长一段时间里,我都没有再去找工作,也没有去接私活。

我每天就是看书,健身,沿着江边跑步,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做,就坐在阳台上发呆。

我在学着,和过去和解。

和那段失败的感情和解,和那个天真的自己和解。

家里的态度,也发生了180度的转变。

我妈不再说我“死脑筋”,而是变着法子给我做好吃的,小心翼翼地问我,钱够不够花。

我爸虽然话不多,但看我的眼神里,也多了几分认可。

只有陈静,还是老样子。

她会隔三差五地跑来我这里,给我带各种零食,然后霸占我的沙发,一边看电视一边吐槽她的老板。

她说:“哥,你现在可是钻石王老五了,有没有什么打算?”

我笑着摇摇头:“没什么打算,先歇着。”

“别啊!”她坐起来,一脸八卦,“我听说,方茴和那个梁文博,过得不怎么样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听她公司的人说的,说梁文博家里对她很不满意,觉得她不干净。梁文博对她也挺冷淡的,好像就是……商业联姻,各取所需。她现在在公司里,权力也被架空得差不多了,里外不是人。”

我听着,心里没什么波澜。

那是她选的路,路上的风景是好是坏,都该她自己承受。

“不说她了。”我把一盘切好的水果递给陈静,“说说你吧,什么时候带男朋友回家?”

“哎呀,不提这个!”陈静的脸红了,抢过水果盘,专心吃了起来。

日子就这样,不咸不淡地过着。

直到有一天,我收到了一个包裹,是我大学同学,也是我最好的朋友周浩寄来的。

他知道了我所有的事情,没有多问,只是寄来了这个东西。

打开一看,是一套专业的木工工具,还有几块上好的木料。

包裹里有张卡片,上面写着:

“别总画图纸了,也亲手给自己造点东西吧。”

看着那套工具,我心里某个地方,好像被触动了。

我从小就喜欢做手工,喜欢木头的质感和温度。

只是后来,为了生活,这个爱好被渐渐遗忘了。

我把工具和木料搬到阳台,开始尝试着,给自己做一张书桌。

从画图纸,到切割,到打磨,到拼接。

我把所有的注意力和时间,都投入了进去。

当锯子划过木料,当刨花卷曲飞扬,当砂纸磨平毛刺,我感觉自己内心的褶皱,也一点点被抚平了。

一个月后,一张带着原木香气的书桌,出现在我的书房里。

它或许不完美,有些接缝还不够严密。

但它是我亲手做的,独一无二。

我把电脑搬到新书桌上,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文件夹,里面是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,各种天马行空的设计构想。

我决定,开一家属于自己的,小小的建筑设计工作室。

不为赚大钱,只做自己喜欢的设计,接自己喜欢的项目。

工作室开张那天,陈静和周浩都来了。

我们没有搞什么仪式,就是简单地吃了顿饭。

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,照在我的新书桌上,也照在阳台那盆龟背竹上。

我忽然发现,在其中一片枯黄的老叶旁边,不知什么时候,悄悄钻出了一片小小的,卷曲着的嫩绿色新芽。

那抹新绿,在阳光下,显得格外有生命力。

我走过去,轻轻地摸了摸那片新芽。

我想起一句话:

万物皆有裂痕,那是光照进来的地方。

或许,人生也是如此。

那些曾经的伤害和背叛,就像一道道裂痕,虽然疼痛,但也正是它们,让后来的光,有了照进来的可能。

我回头,看着正在和陈静斗嘴的周浩,笑了。

我知道,我的生活,也像这盆龟背竹一样。

已经开始,长出新的枝芽了。